梨子小妖

纯爱战士,杂食。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新约·哥林多前书》第13章

一般来说很被动,但是很好商量。

扩列:Q2275566912

【散荧】捡了只吸血鬼,家人们

*“他发现你总是很容易将他的内心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血猎大小姐×血族造物,8k字一发完

*第二人称,注意避雷,被雷到了概不负责

*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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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他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你的脑袋的时候,你眨了眨眼,问他:“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还人情的?”


  对方沉默了足足两分钟,然后把枪往边上一甩,将你揽进怀里。


  “来睡你。”


  


  


  1.

  

  枪伤拖累了散兵的脚步,粘稠的血几乎要将他的脚印粘在原地。他抬脚时渗出一条血色,很快又融淡在雨水的汇流中,只留下一丝淡淡的甜腥溜进鼻腔,像是死亡的气息将死神的镰刀停留在脖颈上,只要稍作停留,加剧的就不仅仅只是疼痛。


  血的甜腥,正是他熟悉的味道。


  梅雨时节,呼吸出来的淡淡雾气隐隐遮盖了前方的道路。伤口被雨水冲到痛得没了直觉时,散兵也还是不敢停下脚步。


  从一开始的疾跑,逐渐变成尽量加速地步行,但他很快就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失血过多让他连挪动步伐都是个问题。


  雾气缠住了他的脚步,后背倚靠砖墙让他的衣衫染上一大块污渍,散兵也懒得理会。他只是倾斜着头,目光聚焦在森林的尽头。


  冰冷的雨不断落下,从他的睫毛上滴落下来,滑落在地上,融进水坑。


  体力和温度正在从身体里慢慢流失,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就像是他先前的同事在他面前抽的烟蒂那样,徐徐青烟向上漂浮,最后与空气融为一体。他脚步不稳地跌倒在地上,失力的太快,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隐藏踪迹。


  耳边除了雨水的喧嚣,还有那些可恨的血猎们杂乱的脚步声。


  他都忍不住想去夸奖猎犬们敏锐的嗅觉。


  沾满血污的手指颤抖着抚摸上了手臂上的血口子,丝丝的凉意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一瞬,然而就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已经抽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现在连翻个身都难。


  ——死在这里的话,恐怕就连尸体都无法回收了吧?


  散兵这么想着,为自己可笑而短暂的生命勉强勾起了唇角。


  他隐约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仍在执着地朝他逼近,裹着清爽的雨声,不快不慢的步伐向他一步步走来。


  他保持着仰头直视天空的姿势。乌云层次栾叠,残余的意识无法分辨打在脸上的冰冷来自哪片被分割的天空。


  意识逐渐被抽离,变得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道身影,几乎快要停止运作的大脑已经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头顶的潮湿忽然被掐断了源头。


  雨停了?


  乌云被密不透光的黑色幕布遮挡住,他却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枪响。


  他抬起头,即便无法清楚地打量来人,但对方并没有杀气,也毫无敌意。


  如果是按散兵以往的性子,他这时就是骄傲着默默等死也不会主动求援,可现在不行,他必须要回去,他有未竟之事要做。


  “救我。”散兵在这一刻拽住了少女的裤腿,止住了她意欲离去的脚步,瞳孔深处是冷冰冰的属于被救赎者的希冀。


  “我的目标还没达成……”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2.


  捡了只吸血鬼,家人们。


  你盯着捡来的少年用针线给自己缝合伤口,忍不住感叹这是个狠人。


  他的眼底埋藏着火焰。


  是能将自身也焚烧殆尽的,晦暗漆黑又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禁让人开始推测他都曾经历过怎样的地狱。


  “需要我给你叫医生过来吗?”出于人道主义,你非常客气地问了一句,“用针线缝伤口,你就不怕感染吗?”


  “敢叫医生,我就做了你。”寒光乍现,只是一瞬间,散兵就将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他靠在你的身后,语气森然,“你最好老实点。”

  

  这少年看上去挺好看,没想到脾气还挺大的。

  

  你叹了口气:“我不会对外透露你是个血族这件事,你可以放开我了。”


  他一凛,冰冷的刀刃贴得更紧了,抵在你的脖颈,像是无声的警告。


  他是真的会杀了你。


  意识到这一点后,你没有一丝犹豫就采取了行动。


  “血猎最近在搞清剿活动,而我家是他们唯一不会进来搜寻的地方。”你反手紧握住他的刀尖,血流不止的手掌微微颤抖着,却是毫不退让,“你还有未竟之事对吧?如果你不想被他们发现然后挂在阳台暴晒成吸血鬼干的话,建议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

  

  “……?”


  散兵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敢反过来威胁他,不禁失声笑了出来:“你是掐准了我不会杀你?哪来的自信?”


  见你不说话,他小幅度地皱了皱眉,稍稍提高了音量:“我在问你问题,说话!”


  “……”


  实际上你不是不想理他,只是在害怕。


  刚刚那一遭实在是给你吓得不轻,你是用尽了毕生的演技与冷静才能说出那一段看起来很酷的话。


  你心里很清楚,血族是一群一旦发起怒了便什么也不管不顾的疯子。你作为血猎家庭的养女,养父母已经不在,哥哥失踪,而剩下的人也只是将你养在深闺不让你接触任何血族相关的事物,因此,这是你第一次接触血族。


  因为不忍心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你才会做出拯救血族并将其藏到自己家里的选择。


  可你救上来的这个疯子刚刚差点就杀了你。


  如果不是以他的性命做要挟赌了一波,他真的会杀了你。


  你忍不住感到恐惧。


  就在你还在为他的行为而颤抖时,刀落在了地上,发出脆响。


  散兵松开了你,捂着心口跪倒在地,他喘着粗气,把因为隐隐作痛的伤口而快要溢出的呜咽咽回了喉咙:“针线……给我。”


  你叹了口气,剥开了他的衣襟,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可怖的伤口。


  他的肌肤上打满了绷带,但依旧有血液不断地渗出,血痕交错,布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无暇宝玉被敲凿出了破碎的痕迹。


  伤得不轻,不管会死。


  他的伤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几倍。

  

  “针线对吸血鬼也有用吗?”你忽然开口问他。


  “治标不治本。”


  这个人啊……


  你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没让那怜悯的叹息从口中流露。


  “不给我针线也可以。”散兵听到自己说,“现在我饿了,能麻烦你起开一下,放我去‘狩猎’吗?”


  他刻意强调了“狩猎”这个词,在发觉你的身体果不其然地僵硬起来后无声地笑了出来,视线聚焦于远方那片朝阳泛红的云上。


  一夜的战斗和躲藏早已超过了多日卧底血猎营地而未曾进食的血族的承受上限,伤口的再次崩裂更是加重了他的饥饿感。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


  天要亮了。


  死亡向他走来,他却忽然放松下来。


  就这样作为血族而死去也不是很烂的结果,至少他还保有尊严,而他那自苏醒后就一直被刻在血脉中的该死的的使命也终于可以到此为止了。


  于是他没有再刻意压抑自己的笑意。


  先是无声的,呜咽一般的笑,然后不经意地泄露了几个音节,再渐渐的扬声笑了出来,最后是毫无顾忌的大小,笑到颤抖,扯着伤口一阵又一阵的发痛。


  真是狼狈,马上就要死了,身为血族的初代造物,他居然还在向凡人祈求让自己吸血,企图苟活。


     他根本不想死。


  散兵在为自己的认知感到悲哀。


  “……”

  

  你没有言语,卯足力气屈起膝盖在少年的腰窝处狠狠顶了一下,他却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这人是真的在等死啊?!


  你咬了咬后槽牙,拖着他的胳膊使劲地将他拽进了屋内扔到床上,然后反锁房门,拉上了窗帘。


  你扯开了一边的衣领凑到他的身前,雪白的脖颈就这样暴露了在他的眼皮底下,血族柔软薄凉的嘴唇只要稍一往前就能够亲吻到你清晰可见的血管。你抿了抿唇:“这可不是免费的,你欠我一个人情。”


  后脑勺被扣住,紧接着他俯下身子,尖牙咬破了皮肤,在感受到你的僵硬与颤抖后轻轻按住了你的头,发出感叹。


  “你他妈可真是个疯子。”

  

  


  

  3.


  如果不算上散兵求助后就晕倒那一次,这便是你们的初见。


  不算愉快,但气氛也并没有多么紧张。


  而且你还卖了他一个人情,如果不是让他吸了那一口血,他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好相处。

  

  把他藏在家里藏了一个月,偶尔给他吸点血,两个人也算是终于亲近了些。熟悉起来后的散兵不再是那朵说话都带刺的玫瑰,甚至可以说是贤惠。

  

  他甚至愿意主动把你家的饭全给包了!


  虽然他作为血族没有进食的需求,但他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你忍不住夸他:“散大厨,如果你不是个血族,我一定嫁给你。”


  “去死。”他耳根一红,别过脸去,“就你这生活废材,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因为我是血族和血猎的混血啊?”你轻笑着,笑声里还夹杂了一声仓促的叹息,“亲生父母找不到了,和哥哥一起被他们的战友领养后不久哥哥不见了,养父母也在战争中去世了。”


  “剩下的家伙都不乐意我去接近那些有的没的,索性把我锁在家里。不论做什么都有人代劳,我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当个废物就好。”


  “说起来,遇见你那次还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


  他的身上有你羡慕的任性恣意,你便不知不觉地多说了些,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些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还是不提了吧?”


  散兵忽然停住所有了动作,安静地看着你。


  他看到你眼里的水波,一如初见般澄澈。


  “……”


  他沉默着,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无情嘲笑,说着类似于“如果你不是废物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之类的话,可现在,对着你这张没有怨怼,没有不安,没有惶恐的脸,他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恨吗?


  他很想问你这个问题。


  可他不敢,以他的立场,他也不配问你。


  聪明人注定没办法活得太舒适,世人难得糊涂。而他不想做聪明人,他只想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地享受难得的平静。


  


  


  4.


  认识他的第二个月。

  

  在散兵和你开始同居生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很难相信自己是身处于真实还是虚幻。


  在认识你以前他很喜欢看别人挽手前行,却害怕自己和另一个人有任何一点点的亲密倾向,会一边在表面展现出生人勿近的敌意,一边心中又满是不屑与愧意。


  于是他就开始说服自己羡慕和嫉妒都是废物才会有的垃圾情感,他不需要,也从来不想要。血族的造物需要的从来不是有着喜怒哀乐正常情感的“人类”,而是能抗衡血猎的武器。


  久而久之,他甚至连自己都骗到了。


  这种症候源于深层次的自卑,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在羡慕他人与厌恶自己中度过,现在却可以和你窝在一起看恐怖片。


  “尝一口?”他随口舀起一勺绿色,蘸上少许调料,递到了你的面前,笑得真切,“散大厨的最新料理。”


  “……”


  你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你说不上来。散兵这么老老实实的模样你只有在他有事相求的时候才能见到,大多数时候哪怕他说的是好话,也非要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


  可你犹豫片刻后还是顺着他递过来的勺子,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一瞬间,那一抹绿色似乎变成了绿色的火焰,在舌尖上、在口中舞动起来,炙烤着你的味蕾,如狂风暴雨般席卷着味觉。这一阵绿色的火焰随着吞咽结束了使命,刺激从喉咙直冲鼻腔再到头顶,留下的,是满脸泪珠,和舌尖那难以用语言表达的辛辣感觉。


  你知道是哪里不对了,你刚想出口谴责他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就见到对方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勺子里剩下的一大勺芥末一口闷,动作之快令人咂舌。


  两人两眼泪汪汪地相视了一会,然后心有灵犀地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哈哈你是笨蛋吗!居然真吃下去了啊?”


  散兵平素暴躁又难哄,心中喜怒皆尽难形于色,惯于用尖牙利爪示人的他这一刻少有的真诚地笑了起来。


  那是释然与坦然的从容,是三月春风的笑,沉淀进眼里,蜜糖枣糕似的清甜。


  与你相处时生活里这些细细碎碎的开心与期待,接住了偶尔无意识下坠的他。


  此时此刻,他终于找到了活着的实感。


  


 


  5.


  认识他的第三个月。


  散兵已经完全学会了要如何让处于愤怒状态中的你快速消气。


  在你忍不住伸手指责他的时候低头亲在手指上,你就会变得支支吾吾连话语都说不完整,也不会再生气。


  一开始他还会为这样的行为感到羞耻,后来才发现,这招其实还挺好用的。


  他甚至逐渐变得乐在其中。


  而你对此毫无意识,或者说,没有男女之防。


  散兵一开始还觉得这是好事,直到你在一次玩笑话中说出了你们两个交情已经好到了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同躺一个被窝的地步。


  于是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


  他发现你总是很擅长用寥寥数字便将他的内心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毕竟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对女性动粗的人。”你对他很是放心,依旧乐呵乐呵地笑着,浑然不觉危险将近,“虽然我和异性相处的不算多,但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清楚?”散兵瞪向你,低语道,“你是真的清楚吗?”


  “你也不至于对我做什么吧?”你忽然有点心虚,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对吧?”


  “你是以为和我熟起来了所以就百无禁忌了吗?”他扶了扶额,后槽牙咬得死死的,“那就让你彻身体会一下如何?就算是后悔,那也是你自找的。”


  随后他抓住你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你推倒在床上一起倒下压在你的身上,右手则垫住了你的后脑勺不至于让你摔的太痛。


  “……!”


  你愣住了。


  他没有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仰面朝上的你,呼吸交错可闻。你能感受到男人压在身上的重量,还有喷在锁骨处的呼吸,和他身上的淡淡清香。


  “散、散兵?”你有些惊吓,开始挣扎,却怎么也敌不过他的力量,“你做什么!”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你的力气甚至敌不过我一只手,不仅是条菜狗还一点防备意识没有……”他的眼神暗了暗,清隽的少年音色含着字句,“你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侵犯。”


  “?!”


  你已经彻底混乱了。


  眼前的人,这个叫散兵的血族少年,漂亮的像个人偶一样的人儿,毫无例外的是个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你的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连声线都忍不住颤抖:“我已经明白了,所以……松手……”


  “瞧你这副呆样。”他收起了原先的锐利模样,垂下头搭在你的肩上,笑得不能自已。


  “你……!”


  你现在才明白他居然是在拿你寻开心,气不打一出来就想捶他,却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行了,不逗你玩了。”


  散兵在你的颈窝咬了一口,这一次他没有用尖牙咬破你的皮肤,而是在上面覆了一个轻柔的吻。


  像一片羽毛落在了上面,连带着心尖都在发痒。


  “唔……!”


  就在你打算再次声讨他这种行为时他松开了你,从你身边离开,背对着你面向另一边坐了下来。


  “散兵你……”


  “你闭嘴。”


  他打断了你的话,怎么也不肯回头:“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会。”


  你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


  总感觉继续待在里面会很危险。


  

  


  6.


  散兵坐在一边,捂着自己的心口。


  温热的体温,流淌着的血液。蓬发的占有欲,与难以控制的暖意。


  真奇怪。


  他这么想着。


  棺材里的心脏本该是不会为任何东西所动。


  此刻却猛烈地跳动着。


  紊乱到快要失控。


 

  


  7.


  当脑子和心无法达成一致的时候,就需要梳理一下自己的感情了。


  散兵忽然想起了组织二把手八重神子的这句话。


  人偶也会有感情吗?


  他感到有点可笑,又有点……欣喜。


  


  

 

  8.


  认识他的第四个月。


  血族与血猎之间的战争已经进行到白热化,血猎又组织了一批人开展大规模清剿活动。

  

  你从仆从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想放散兵离开。


  他知道后很是生气:“就凭你这猪一样的生活能力,离了我你能活?”


  “初见的时候你告诉我你有还没做完的事,对吧?”说完,你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将目光投向了院内。


  日头已近黄昏,再不多时,便是彻底的黑夜。


  散兵突然哑口无言。


  这欢愉又轻松的四个月恍若泡影,一戳就碎。偷得浮生半日闲……终究也只是他偷过来的东西罢了。


  你又何尝不希望他待在这里呢?可你是血猎里的大小姐,而他是血族,你注定没办法庇护他太久,四个月已是极限。


  而且他是那样的性子,一件事情不做完会永远记在心里,如鲠在喉。


  继续沉沦下去只会有害无益。


  甚至你们当中的任何一方会因此死去也说不定。


  你们二人各有斟酌,心思各异,他不言,你也不语。


  最后还是散兵深呼吸一口气,答应了你。


  你忽地放下心来,纷乱的心绪随着他的肯定被抛之脑后:“但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或许是明白离别的时刻就要到来,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请讲。”


  “一,打不过就跑。”


  “好。”


  “二,照顾好自己。”


  “行。”


  “三。”你朝他招了招手,在他向你走来后,微微踮起脚尖,亲在了他的嘴角,“不许忘了我。”


  他顿了片刻。


  然后捧住你的脸,狠狠地咬了上去,凶狠的像只食肉动物。


  

  


  9.


  他消失了整整两年。


  血族的优势越来越大,他们招来的魔物成了比他们本身还要棘手的存在,血猎一方一时找不到应对之法,只好被动成为消耗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就在战况胶着之时,传来了血猎首领被刺杀身亡的消息。


  这下是真的再无翻身机会了。


  血猎一方,彻底战败。


  你本来是可以跟着仆人们一起逃跑的。


  但是你累了,战争的创伤,生活的劳累,无疾而终的爱恋,全部都压垮了你。


  于是你守在了自己的家园门前,寸步不移。


  再往后走,就是你和散兵的回忆。


  在血族们团团将你围住的时候,你苦笑了下。


  你在房间里留了传音海螺,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了。

  


  

  


  10.


  【你是我灰色的宇宙里开出的一朵鲜艳的玫瑰,脾气又差又任性要求也多,属实烦得要死。】


  【可我只有你这一朵小玫瑰,你可得注意着别把自己也刺到了,我会很难过的。】


  【谢谢你。】


  【对不起。】


  

  


  11.


  枪声响起。


  血液跌落尘土。



 

  


  12.


  出乎意料的,血族没有杀你,有人猜测你就是那个血猎养在深闺里的混血大小姐,伸手堵住枪口,提议将你转手拍卖场。


  虽然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但还不如死了。


  双手被绳子捆绑着背在身后,雪白的脖颈上同样套着银制的奴/隶环。


  看着这样的你,散兵的心里一阵无名火起,烧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他在血族战争结束后第一时间回到了老屋,然后在他经常做饭的锅炉里发现了你留下的海螺,自那之后他一直在找寻你,来到黑市也是为了搜寻你的下落,却不料在拍卖会上看到了你,而且还是这般落魄的模样。


  他在生气。


  一方面气你不告而别,一方面气你战败了也不肯逃跑。


  他在后悔。


  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带着你远走高飞,后悔自己杀掉了血猎的首领,以至于你受到这样的苦。


  或许他早该准备把锁,将你锁在自己的房里,磕不着,别人也碰不着。


  然后等到夜里便将灯一熄,咬着你的耳朵,看着你面带愠色的脸变得绯红再说着露骨的情话,两个人抱着被子滚在一起。


  或许现在也不迟。


  他勾了勾唇,报出的天价数字令整个拍卖场都哗然了起来,连主持人都在惊讶:“散兵大人,这只是个混血的卑贱奴隶……”


  “我让你说话了吗?”散兵微微抬目,他剜了一眼主持人,言语里戾气尽显,“她值得。”


  见到他发怒,拍卖场的窃窃私语顿时小了很多,在场的所有血族都颇为清楚,今日这拍卖会若还是想继续顺利举办,就不能拂了散兵的面子。


  谁没听说过散兵的名号?长达数年的血族与血猎之间的战争能结束,他在这其中起了压倒性的作用,如果不是他接受了站逃犯的特训、不要命一般地杀掉了血猎首领,这战线不知道还会拉多长,而血族一向不善于持久战。


  而且他性格……非常的烂。


  买了他看上的奴隶一定会被狠狠地报复,好一点是家财散尽,倒霉一点恐怕是连命都留不住。


  见风使舵的家伙,血族里面也有不少,再没有人抢着竞拍,反倒是附和拍马的声音在铺天盖地的响起。


  一时间竟无人再竞价,你就顺理成章地被散兵给拍了下来。

  


  


  13.


  拍卖场的气温很低,是血族喜欢的低温,你却受不了,再加上穿得少,被冻得直哆嗦。


  会场人员在将你交到散兵手里的时候,他给你批上了外衣。你瞬间瘫倒在了他的怀里。


  “……散兵?”你晃了晃神,冰凉的手掌贴在他缠了绷带的脖子上,转过头去看他,“你说了出门会照顾好自己的,难道那是哄我的吗?”


  “你是太久没见到我了脑子也被烧糊涂了吗?”他没有正面回应你,只是面无表情地屈起食指在你的额头弹了一下,“新仇旧恨,回去再跟你清算。”


  

  


  

  14.


  他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你的脑袋的时候,你眨了眨眼,问他:“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还人情的?”


  对方沉默了足足两分钟,然后把枪往边上一甩,将你揽进怀里,他顿了顿,依照八重神子说的那样在你的耳边落下一句:


  “来睡你。”


  他的愤怒与想念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嗯。


  嗯???


  你的心跳蓦地加快。


  “啊哈哈……那好得很。”你强装镇定,瞥见他耳尖的红,顺势调戏了回去,“你真的知道‘睡你’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散兵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一瞬,他反手扣住你的手腕,将你压在了身下,兀自说着,“所以才这么说。”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脸庞上的冷意缓和了许多,脑袋靠在你的肩上,面色说不清是悲戚还是解脱,“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离开这从出生起便桎梏他到现在的鬼地方。


  你一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竟就这样靠在你的身上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彩蛋:

  散兵睡人。

  是车。

  未成年禁止消费与观看。

  禁止!禁止!禁止!


  


  


  

  【碎碎念】


  看了版本前瞻后激情码字。


  求保底不歪!欧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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